回不了的過去

　　本來是想用「看透」當標題的，但想著想著，「透」字已無法形容我的感覺，那，

　　應該是「看穿」吧！

　　是的，我無所遁形。

　　之前我們見過兩次，一次是為雯生日慶祝，我們在永康街的小店聚會。初次見面的

　　妳，外表纖弱，聲音嬌嗲，像溫室的花朵，卻又偶而帶著洞悉的微笑，話不多；第

　　二次則是去看妳的表演，在中正二分局小劇場，演一名精神病院的護士－無神的雙

　　眼，空虛的肉體。而前晚的會面，印象或許還停留在「護士」的角色，我的目光不

　　敢正視。

　　「妳很怕我唷！」

　　一句話逼得我不得不看著妳。「可能是想到上次妳演的戲，我被嚇到了。」我有點

　　心虛地應著。妳又露出那抹洞悉的笑容。

　　第一次，我發現笑容不是全都讓人舒服的。

　　「妳有心事唷！」

　　天！我有心事？是啊！我心裡悶悶的，不過很抱歉，連我自己都說不上來盤踞我心

　　的是什麼。「嗯，有點悶悶的。」我很誠實吧？

　　「我都在妳面前誠實地說：『妳怕我』了，那妳還怕什麼？總比有人看透妳，又在

　　背後放冷箭來得好。」

　　「或許人就是怕被看透，又被道破。有時不說，反而不讓人覺得恐懼。」我說出自

　　己的看法。

　　聰慧如妳，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，但是妳仍選擇說。尤其，當妳能「看穿」而

　　非「看透」一個人。

　　我感覺到被看穿的痛，難道，妳不痛嗎？

2000-05-2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