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不了的過去

　　應該是去年吧，到新光三越看芭比娃娃展，滿足一下心裡某個還屬於小女孩

　　的部分。

　　大概是國小二、三年級的時候，這種金髮碧眼（絕大多數的形象）的娃娃引

　　進台灣，加上強勢的廣告宣傳，小女孩們為之瘋狂，我當然也是其中之一。

　　跟著媽媽到博愛路的布店買東西，就蹲在人家的櫥窗前，盯著穿著華美服飾

　　的人偶。

　　也曾經央求媽媽買給我，但當時一個至少三百塊的娃娃，對我們家來說，實

　　在是奢侈的花費。媽媽自然是拒絕我的要求，並說：「以後妳長大，就不會

　　再喜歡了。」可那時的小女孩哪知道「長大」是什麼，回了媽媽：「會，我

　　長大了還是會喜歡。」媽媽依舊沒有買給我。

　　等我「長大」了，果真如媽媽所說的，對芭比失了興趣，不知道是媽媽料事

　　如神，還是她自己也曾走過這麼一段？或許當年還是小女孩的她，亦曾對櫥

　　窗內的娃娃嚮往不已，而外婆也用同樣的理由拒絕她。經驗傳承，在人類生

　　活中佔有極大的地位。有一回跟同學提及這段記憶，同學聽了直笑，問她怎

　　麼回事，她說：「我媽媽當年也是這麼說的。」

　　從未真正擁有過一個芭比娃娃，即使現在有能力購買，也不想行動。對我來

　　說，那華麗的人偶，只是過往的象徵。

2000-10-18